四十年后再看 陈丹青《西藏组画》

In Retrospect of ‘Tibetan Painting Series’ 40 Years Later, CHEN Danqing

四十一年前有了《西藏组画》,十五年前见过一回。今年四月再见,是《牧羊人》拿来工作室进行物质状况评估,这是她要再次进入市场之前的准备了。七张画,截至目前,《牧羊人》是唯一一件在市场流通的作品。

好事者如我,一见面就动了非我本分的念头。利用作品入市时差的机会,就近在油画院做个公开展示?这就好比偶遇了捻熟但久未当面的人路过家门,何不招呼一声,留下一刻,聊几句?

藏家先生同意了;委托人也同意;油画院领导同志同意并怂恿:有没有可能找找其它几件或与西藏组画相关的作品?其它六件各有各的事,没线索,不容易。找作者,作者不大同意参与:“西藏组画是老黄历了”。是的,话是这么说,但大家想展。

然后,在作者的画室大面积的搜索,找出百多件80年创作《西藏组画》的草图、速写、画稿及相关文献,顿时像给牧羊人找到了她的草场。

隔天,好消息来,其它几件的持有者和机构,支持我们一比一的复刻版。好啊,牧羊人的兄弟姐妹们至少有了一个相对准确的讯息。

有油画院陈列馆做场地,愈来愈多的人协力,为路过的《西藏组画》办展,挂出来给大家看看。

—— 邰武旗

 

1980年,丹青的《西藏组画》使中国文化界这条战船羞愧于继续迷失在政治海洋,开始靠岸,靠向生活之岸。从此,诗歌、文学、电影,当然包括美术创作,逐渐贴近日常生活,俗称 “生活流”。我们用尽所有赞美之辞都不算过,虽然这一历史转变仅仅因为这个27岁小伙子的偶然之作,它从根基上结束了文革教条,开始放射那个时代最渴望放射的人性之光。

一年后丹青离开这条战船,独自浪迹纽约。但是战船无法忘记他,而且对他寄托更大的希望。丹青置之不理,也许他意识不到水手们对他的厚望的力量,这种力量也会向相反的方向转化。

—— 摘自刘小东《为丹青》